皮尔森城
直通仙界的饮料
虽然“厨房中两条管道,一条给水,一条给啤酒”,不过是个美好的传说,但是在皮尔森,却能与世界顶级啤酒零距离接触,感受赋予人们无限想象力的神奇液体。
传说在1921年的一个夜晚,惧内的捷克作家哈谢克,被他的妻子舒拉吆喝着出门买药,谁知这位仁兄竟然一去数天未归。几天之后,酒气熏天的哈谢克没有带回一片药,却拎着一瓶皮尔森啤酒和在酒馆中酝酿好的满腹书稿撞进了家门。几星期后,轰动文坛的《好兵帅克》就这样被它的作者“蘸着啤酒”挥毫而成。书中提到的乌·卡里查啤酒馆如今仍赫然坐落在布拉格的闹市区,其中售卖的还是当年给予哈谢克灵感的皮尔森啤酒。
关于啤酒,一般人总认为德国是喝啤酒最多的国家,实际上若论起啤酒的饮用量,还是德国的近邻捷克更胜一筹。一般人也会认为啤酒一直是清澈透亮的佳酿,其实在皮尔森啤酒出现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啤酒都是黝黑而粘稠的液体。而改变这一切的,就是这座与德国巴伐利亚相望的皮尔森城。捷克虽然只有一千多万人口,但却是一个啤酒“大国”。年人均啤酒消费量达162公升,居世界首位。而在西捷克的土地上,Mze和Radbuza两条河流经皮尔森的外围,这座被丰沛河水与肥沃土地滋养的城市,生产出的啤酒质量最佳,以浓淳爽口、味道柔和、泡沫洁白持久而闻名世界。因此无论是Pilsen Urquell,还是Radebourg之类,总能在这些清淡型啤酒的瓶子上发现类似的小字:“Pils”、“Pilsner”、“Pilsener”,它们来自同一个词根,就是皮尔森(Pilsen),捷克语是Plzen。
捷克的啤酒文化
皮尔森生产啤酒有700多年的历史。1295年捷克国王瓦茨拉夫创建该城时,这里的居民就开始在家庭的作坊中酿制啤酒了,瓦茨拉夫因而给予了皮尔森酿制啤酒的特权。只不过当时的啤酒还是粘稠如粥,直到19世纪上半叶,啤酒生产出现重大变革。1842年皮尔森的第一家啤酒厂诞生了,这就是古泉酒厂。古泉酒厂,乍一听仿佛是中国贵州山区的烧锅,但是这正是皮尔森啤酒所谓精髓所在。与中国的城市比起来,仅有一千万人口的捷克大概没有哪座城市能称得上“都市”,因此即使是从皮尔森最中心的圣巴托洛米耶教堂(Chrám sv. Bartoloměje)步行至古泉酒厂,也不过三十多分钟的路程。如同中国贵州的好酒得益于绝佳的山泉,皮尔森啤酒也因一口深达90米的古井而有着独特的口味。该井的井水质地软,是酿酒的甘泉。
除了得益于优质的山泉,古泉酒厂至今仍然采用传统的橡木桶和低温发酵的方法。这样做虽然费时费力,但却能为啤酒添加进橡木的醇香。厂区内总容量多达三万公升的鼓形木桶林立,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而这些美酒也需要在地下17米深、长达9公里的酒窖中存放至少三个月才能出售。
李白斗酒诗百篇,捷克人也如此。在皮尔森城出产的啤酒的灌溉下,捷克文学以倔强的态度与时醉时醒的风格,傲立于世界文坛。而对于滋养它的皮尔森啤酒,捷克作家赫拉巴尔以一句绝妙的民间比喻抒发了对这件缪斯礼物的感情:“可是,尊敬的夫人,皮尔森啤酒的颜色,同您的头发一个样,请允许我⋯⋯请允许我再品尝一下您的金色头发,以向您表示敬意。”
在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自新大陆》之中,轻柔的第二乐章似乎与高歌猛进的主旋律格格不入。然而当时,似乎只有他的学生费舍尔领会了流淌其中的乡愁,将其填词成为了《念故乡》。而在这温婉如水的旋律中,又何尝没有皮尔森的清冽与卡罗维瓦利的温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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